头埋沙的沙雕

那月色 多美丽 皎洁的 挂在夜里

偶然想起几件事来。

我从记事以来一直到上小学三年级都住在姥姥家,三年级以后搬去了奶奶家,父母和弟弟也住在奶奶家,算是团圆了。从长辈的只言片语中我得知自己最初并不是现在这样不爱说话,不会沟通,害怕舒适圈意外的任何人——而这个舒适圈,只是个微妙的自我感觉——我很小的时候,在他们口中,是个懂事儿热情的孩子,会心疼大人不让他们抱,会隔着窗户大声跟邻居打招呼,当然这些事我一点记忆都没有。

从我开始上幼儿园,集体生活的记忆就是不美好的。记得有两个稍大的孩子也在幼儿园,他们的父母大概是和幼儿园的老师认识,老师似乎只看得到他俩,只关注他俩。我去的时候跟老师不熟,跟小朋友也不熟,只认识一个姥姥同村的小姑娘,但人家认识的小朋友很多,并不会跟我玩。

后来上了小学,也许我身上自带懦弱的气质,我一直被他们选出来欺负,也许在他们看来只是有趣,只是在玩,可那种当众出丑又愤怒又窘迫又无助的感觉,好像纹在我身上一般如影随形。我哭过,只有第一次管用,后面就只会引来更大声的嘲笑;我反抗过,在他撕我卷子的时候也撕了他的卷子,但闹大的结果就是老师那句“一个巴掌拍不响”。后来上了二年级,我成绩好了,可能他们也知道我不再是那个能被一直欺负的小透明了,也可能是找到了更有意思的目标,总之我解放了。可我还是没有朋友,一次调座位,我同桌对我很好,温暖热情的小话唠,我以为我找到了,后来发现人家有自己的闺蜜,我搭不上话,温暖热情是她一贯的处世之道。

三年级的时候我搬到了奶奶家,同时,我转学了,转到了市里最好的实验小学。为什么说他好我也不知道,当时大家都这么说,而我并没有感受到他和我以前学校有很大不同。到了新班级,有个很好的开始,大家都很友善,都很照顾新同学。开始接纳我的是个五六人的小团体,大课间会一起玩游戏那种,只要是鬼捉人的游戏,我一定是鬼,其实我还挺想当人的。抓到人就好了嘛,我想。但我每次抓到人裁判仲裁的时候,我都会犯规,我只能一直当鬼。后来的后来甚至出现了可以拍我的背,就能获得一颗仙丹,有仙丹的人不能抓,这样奇妙的规则。可毕竟游戏嘛,开心最重要,他们开心就好。

再大一点五六年级了,我也有上课能传纸条的关系好的同学了。记得她是个小太妹一样的同学,传条一直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,问我喜欢谁,要我写出名字。我写了一个很憨厚的男同学的名字,他是跟我同期转学过去的,在我很窘迫的时候安慰过我。不知道算不算喜欢,可能感激占了一大半。那条刚传过去,就听见太妹噗了一声,她就坐我后面,即使忍了我还是能听见。然后是她和同桌窃窃私语“我想起来一句话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”。后来下课了,她出教室和好友玩去了,再后来几乎全班都知道我喜欢谁,甚至到人家面前逗他。但我什么办法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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